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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實在是冷得厲害，要是沒有這麽冷的話，郁青子應該會徒步走回去。
但天實在是太冷了，她今天還穿得不多，還是打車回去吧。
直到宿舍，她臉上的熱氣也沒有消下來，匆匆應付室友幾句，她就躲進了簾子裏，想找個別的事情轉移一下註意力，但手機也不好玩了，短視頻也沒意思了，小說也不好看了，好像什麽也不能引起她的興趣。
這個賤人，流氓，變態，色狼，壞蛋，居然敢用那東西頂她！
她就知道，她就知道，沈璧就是得寸進尺的混球，不過接個吻，就原形畢露了！
夢裏的場景和現實的場景好像要逐漸融合，說起來他的身體好像和夢裏真沒什麽區別。
這麽一想，連那個她也見過。
郁青子臉更紅了，憤憤捶了一下床，剛才只扇他一巴掌，簡直是太便宜他了！
又過了快半個小時，他才發消息過來，道歉一看就很敷衍。
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別生氣了，寶寶。」
他又提醒，
「禮物你還沒拿呢。」
郁青子不想理他，死流氓自己玩去吧你。
許久沒人搭理，沈璧也不再發消息過來，直到晚上才問，
「我明天直接給你帶過去？」
郁青子：“帶過去你個大頭鬼！”
被冷了一個下午，好不容易得到回覆，沈璧立馬抓緊機會回覆，
「別生氣了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要不然明天你多打我幾巴掌？」
郁青子冷笑著扣字：
「你臉皮那麽厚，我手都疼了。」
回覆完這句話，她又思考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，還是對沈璧太好了。
怎麽能真為了摸個腹肌就真的跟他接吻呢？
不行，再這麽下去，以後肯定會被他牽著鼻子走，她還是要做回冷酷的郁青子。
還有一個月就要放寒假，這段時間她們的關系又回到了最開始，就算去他家看小貓的時候，也要隔開兩米距離。
沈璧對此很委屈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郁青子今年運氣不錯，幾門考試時間都排得很靠前，可以早幾天提前回家。
這對於她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，雖然和父母感情不錯，但郁青子真的不想回去吃黑暗料理，再聽她們哭訴投資失敗。
所以她準備拖到正式放假才走，正好宿舍裏的鄭若晴提前買的機票不好改簽，她不用一個人獨住。
好姐姐郁藍瀾正好發了年終獎，叫嚷著要帶她去瀟灑一番。
郁青子：“……去哪裏瀟灑？”
郁藍瀾：“城南有個男模會所，據說超哇塞，今年還新來了好幾個男大。姐出錢，帶你去見見世面。”
郁青子：“噠咩。”
郁藍瀾：“噠什麽咩。這個就當作是你的生日禮物了，別怪姐沒跟你說，女人二十二歲就是個分水嶺，二十二歲之前我也是心如止水的，二十二歲後見到個有鼻子有眼的都饞得想流口水。”
郁青子一陣無語，她才不饞。
好吧，嚴謹一點兒，她才沒那麽饞。
她用陪室友當幌子，“我室友一個人在宿舍害怕，我得陪她。”
她是戴著耳機跟郁藍瀾打電話的，郁藍瀾的聲音鄭若晴聽不到，但她這句話可落入了鄭若晴耳朵裏。
鄭若晴當即反駁：“我才不怕。”
郁藍瀾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，有些失真但還是那麽猥瑣，“正好問你室友去不去，別這麽害羞嘛小姑娘們。”
鄭若晴是個母胎單身，郁青子不覺得她會想去這種地方，平靜跟她敘述一遍後，卻聽到意想不到的回答。
鄭若晴歡呼道：“什麽！男模！我要去我要去！”
郁藍瀾得意道：“聽到了沒？一個小時後，我到學校門口接你們。”
＊＊＊
天色微微暗沈下來，正是找男模的好時機。
風還在嗚嗚吹著，郁青子和鄭若晴飛速躲進了車裏。
看慣了郁藍瀾在家裏頂著個雞窩頭不修邊幅的樣子，乍一看到她妝容精致黑絲高跟的都市麗人模樣，還真是不習慣。
鄭若晴嘴甜誇了起來，“哇姐姐好漂亮。”
就是和郁青子長得不怎麽想，氣質也不一樣。
這姐妹倆，一個像是熱烈的玫瑰，一個像是潔白的水仙，總之都是美女。
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粉色的幼稚棉服，覺得她們三簡直就是老中青三代。
郁青子吐槽道：“這會兒天穿黑絲，也不怕凍成老寒腿。”
郁藍瀾嘲道：“車裏有空調，會所也有空調，穿那麽多幹什麽？你看你室友多有禮貌，跟人家學學。”
郁青子嗤之以鼻。
這種嗤之以鼻，一直持續到了進會所後。
洛水市沒有供暖，會所裏面空調開得很足，正花樣年華的男模們只穿著襯衫，紐扣都系的歪歪扭扭，甜甜的姐姐一聲聲叫著，還會主動給人摸腹肌。
郁青子突然就覺得剛才那段路上的自己挺裝的。
鄭若晴人不可貌相，剛進來的時候還一副沒見過世面被嚇到了的模樣，十幾分鐘過去已經色相畢露，摸著男模的手喝酒了。
“好巧啊，你也姓鄭，我們還是本家呢。”
這個叫小鄭的據說是個新人，穿著黑色的絲綢襯衫，走的是色氣路線，好像人氣很高。
就是氣泡音太過做作，“這可能就是緣分吧。”
他邊說邊給鄭若晴拋了個媚眼。
鄭若晴被這個媚眼電得暈乎乎的，但還是驚奇道，“你該不會也是江市人吧？我聽你口音挺像我們那一片的。”
小鄭道：“真巧。姐姐叫什麽，說不定我還認識你呢。”
鄭若晴大大咧咧說了自己的名字，然後那男模怔了一下，立刻正襟危坐起來，連扣子都扣到下巴了。
他滿臉尷尬，很想出去，但郁藍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，“怎麽回事，我姐妹還沒玩夠呢，你就要跑？”
小鄭滿臉通紅。
鄭若晴突然也琢磨過來，不可置信問道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鄭楠是你什麽人？”
小鄭剛開始還不願意承認，鄭若晴威脅要打電話給鄭楠，他才哀求，“三姑奶奶，別打電話給我爸，求你了。”
郁藍瀾郁青子兩臉石化，超級加輩，一下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，眼睛老實了，手也老實了。
穿著過分活潑可愛的鄭若晴像模像樣本著臉開始教育，“你爸媽辛辛苦苦讓你來洛水讀書，是讓你來當男模的嗎？”
小鄭低著頭，滿臉羞慚之色。
半個小時後，鄭若晴數落夠了，郁藍瀾郁青子也沒有了尋花問柳的意思，興致全無，直接出了會所大門。
鄭若晴很是愧疚：“改天換個地方，我請你們去好好玩。”
郁青子搖頭拒絕，這可太掃興了，說起來她親戚也不少，要是也遇到個爺爺或者大孫子，她是個愛臉面的人，她可受不了。
郁藍瀾要換個地方瀟灑，郁青子卻說什麽都不願意去了，和鄭若晴打車回到宿舍，臉上還是懨懨的。
可能姐姐說得沒錯，二十二歲年齡是個門檻。
沒見過還好，見了她還真的挺饞的。
期末周已經停課，其他還留在學校的學生還在覆習，往日吵吵鬧鬧的學校，一時之間安靜的嚇人。
正好沈璧發來消息，因為這段時間的關系驟降，談話又幹巴巴了起來。
好吧，他真的不怎麽好聊天，以前說話也不怎麽有趣。
「吃晚飯了嗎？」
「吃了什麽？」
這可是自己的正牌男友，郁青子心裏有點愧疚，沒再像以前一樣故意裝沒看見。
「還沒。」
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，冬日的夜晚來得格外的快。
沈璧發出邀請：
「那來我家，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？」
郁青子剛想拒絕，今天中午吃得不少，她晚上沒打算吃。
但轉念一想，這不就是個現成的免費男模。
這個念頭一起來，便鬼使神差同意了。
回覆了一個“好”字，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鄭若晴，“我姐姐又找我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現在天色可不早了，鄭若晴忙問道，“這麽晚了，那你今晚還回來嗎？”
郁青子開門的手一楞，含含糊糊道，“看情況吧。”
出來的時候，沈璧的車已經停在校門口了。
郁青子為了防止他騎共享單車過來，提前給他轉了油錢。
這還是那次事故過後，郁青子第一次同意來他家，沈璧顯得很興奮，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，但眼睛裏的笑意滿的都能溢出來。
他殷勤地想給郁青子系安全帶，又怕再次唐突了她，惹她不高興，手只能突兀地停住。
剛一打開家門，小橘子已經被樊星帶走，剩下的兩只一起圍了上來，郁青子下腳都要小心，生怕踩到這些小東西。
沈璧接過她的外套掛到衣架上，貼心問道，“想吃什麽？我看看家裏有沒有菜，正好現在天還不太晚，超市應該沒關門。”
郁青子頓了一頓，她今天過來哪裏是要真吃飯的？
因為心虛和別有目的，她說話的底氣也不是很足，沒回答他的問題，反而另外問道，“你吃過晚飯了嗎？”
沈璧道：“今天家裏有事，我四點多才吃過東西，不是很餓。”
郁青子“哦”了一聲，“我也不是很餓。”
沈璧楞了一下，不是說來吃飯的嗎？他局促起來，不知道怎麽辦才好……
郁青子看見他這副窩囊樣子，就知道想他主動是不可能了，只能一咬牙心一橫，紅著臉道，“我挺想你的。”
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？
沈璧現在就被這個大餡餅砸暈了，等到意識再次清醒，一次由郁青子主導的親吻已經結束。
他倒在沙發上，身上是他朝思夜想的人，這個認知讓沈璧臉熱得厲害，盡管那次之後自己無數次想過這種場景，但真到了這一刻，他還是忍不住戰栗。
然後就聽到郁青子說：“把上衣脫了吧。”
他低下頭，短短一個“好”字說得卻狼狽萬分。衣服脫得還算順利，在她赤裸裸的打量下，不免生出來羞赧的意思。
郁青子將他的羞澀盡收眼底，但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。上次只看了腹肌，其餘地方都只是匆匆一瞥，這次當然要好好看一看。
他膚色是很多人羨慕的冷白，平時因為面無表情會更添陰郁。
郁青子試著摸了一把男人的胸，覺得沒什麽意思，一點都不軟，不過是粉的，看起來還不算醜。
沈璧壓抑著呼吸，任由她動作，同時也壓抑著身體的某個部位，希望它能聽話一點，不要惹女朋友不高興。
但毫無疑問，他的失敗是必然的，郁青子趴在他身上摟著脖子親親，他越是想轉移註意力越不成功。
郁青子很快察覺到他的異樣，秀氣的眉皺了一下，對於玩具的不可控很不高興，“你怎麽又這樣？”
沈璧平息了一下喘息，但還是不敢說話，實際上對此他也沒什麽好狡辯的。
郁青子皺著眉思考，最後發出指令，“你把褲子脫了，給我看看。”
沈璧不可置信地望了她一眼，但很快真的動作起來。
這種時候，他的頭腦不會會拒絕他，他的身體當然也不會拒絕他。
郁青子好像是在做什麽測評，看了一會兒又上手捏了一下了，語氣嫌棄，“好醜。”
沈璧低垂著眉眼喘氣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醜嗎？他不太知道，雖然不是沒有機會，但他平日裏也沒有這個心思去特意看別人的什麽樣子。
不過，她剛才捏那一下，真的好舒服。
郁青子：“你自己解決。”
沈璧：……
之前試過了她的手，總覺得自己的手感覺好差，怎麽都不對勁。
郁青子此刻坐得離他老遠，雖然眼睛還是看著他，但沈璧還是比較喜歡兩人貼在一起接吻。
為了能快一點，他只能出聲求助，“喊一下我的名字好嗎？”
郁青子瞧了他一眼，原本是想拒絕的，但看他現在皺著眉的樣子還算可口，大發善心的說出了那兩個字。
她饒有興趣地觀察眼前男人不夠明顯的面部表情。女人能接觸的性方面知識太少，至少她是如此。
沈璧現如今的狀態她覺得很新奇。
等到真的結束後，沈璧在她的嫌棄下拿著濕紙巾細細擦了一遍手指，才被允許可以碰她。
郁青子依舊是那副神情望著他，這讓他感到有些羞恥，但隨著唇舌交纏，很快理智又落了下風。
她都說想他了？那是不是自己應該再主動一點兒？
他舔著臉做好了被扇巴掌的準備，聲音顫抖著，“我能不能……也摸摸你？”
臉上果不其然又挨了個巴掌，他沒說話，捂著臉默默松開她。
難過。
郁青子冷臉看著他穿褲子，不由自主又想到他剛才的神情。
就那麽爽？
她起了點好奇的心思，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，“可以。”
看見他臉上的喜色，她又飛速補充，“但是我要你怎麽做，你就得怎麽做。”
沈璧點頭同意。
她今天穿得衣服很寬松，很輕易就可以從下擺伸進去，然後是輕揉慢撚。
他控制自己的力度，一定要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。
郁青子皺著眉，感覺很古怪。但除了古怪之外，也沒有什麽其餘的反應。
她也就耐著性子隨他動作，可怎麽也感受不到在他臉上看到的那種快感。
很煩，不由“嘖”了一聲。
＊＊＊
事情是從什麽時候失控的，郁青子已經記不清了。
沈璧暫時離開去漱口，她將衣服整理好，腦子不受控制地去想，怪不得她聽說過男人從初中就開始打飛機，原來這麽爽……
沈璧回來的時候還是赤裸著上身，湊上來親她耳朵的時候已經自覺換了稱呼，“老婆，你真的好可愛……”
手也不自覺得很，想從衣服下擺伸進去。
郁青子不耐煩拍掉，穿上褲子不認人。
她真覺得沈璧這個人是個下流胚子，那種地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。
於是她又給了他一巴掌，質問道，“你該不會之前經常這麽幹吧？”
沈璧急忙道：“怎麽可能！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，我肯定也是第一次啊……”
他有點委屈，又裝作好心，“太晚了，回學校也來不及了，今晚就留下來吧？”
冬天宿舍十點關門，現在才九點，回去也只不過需要十幾分鐘。
郁青子也沒打算戳穿他的小心思，主要是自己回去見鄭若晴感覺也怪不好意思的……
鄭若晴還在獨守空房，她卻自己偷偷跑出來吃獨食，就感覺很不義氣。
但是，她還是警告道，“你別想好事。”
沈璧道：“沒有。”
他又問：“我的床很大的，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？我發誓，我真的什麽也不做。”
為了表示誠意，他想拿出手機想再轉錢過去，但看著餘額裏的三位數只能默默將手機裝回了口袋裏。
好可憐，餘額不超過四位數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快半年了。
他活成了連520都發不出來的摳門男人。
郁青子看見了他所有小動作，“行吧，但你最好老實點。”
＊＊＊
第二天一早醒來，郁青子就發現自己滾到了旁邊男人懷裏，手和大腦一起反應過來，飛快給了沈璧一巴掌 。
“我不是警告過你老實點嗎？”
沈璧昨晚激動得淩晨才睡著，剛才還睡得很沈，是被她這一巴掌扇醒的。
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，“是你睡著後自己非過來抱著我的。”
他對天發誓他說的是實話。
郁青子對此將信將疑。
自從有記憶起，她就沒跟別人一起睡過，自然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。
但在家裏的時候，自己的床上的確是放在等身玩偶，也的確是習慣了抱著它們入睡。
難不成真是冤枉他了？
冤枉就冤枉了吧，郁青子已經毫無愧疚之意了。
她拍拍沈璧的肩膀，語氣溫柔幾分，“別說這些了，你明天不是還有考試嗎？不去覆習嗎？”
沈璧果然被轉移註意力：“我覆習好了。明天是最後一場，你寒假準備怎麽過？出去玩嗎？”
郁青子道：“雨女無瓜。”
沈璧滿臉問號：“什麽？”
他這個人真是無趣，什麽網絡梗都不懂。
郁青子嘆了口氣，“你平時都在幹些什麽，不上網的嗎？你究竟多大歲數了啊？”
沈璧面紅耳赤：“…我……家裏人從小不怎麽讓我玩手機，我習慣了……我可以學的。”
郁青子：“算了，不玩手機也挺好的。”
沈璧家沒有她的衣服，她只能穿上昨天那套，“寒假當然要在家準備過年啊。”
她們家親戚真的很多，雖然她不怎麽認識。
沈璧：“那過完年呢？”
郁青子：“大概就是找實習公司吧。”
沈璧立馬道：“你要不要來沈氏？”
郁青子想也不想就拒絕：“才不要，你們公司可是有名的能加班，我還想多活幾年。”
沈璧：“那你想找什麽樣的工作呢？”
郁青子想了一下：“看情況吧。”
她最理想的工作，當然是當個咖啡館或者花店的小老板，悠閑不用做事那種。
這大概是暫時行不通的，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，她大概先在家裏的武館過度一下。
反正手續也齊全，蓋個實習章不算難事。
她偶爾也會想像姐姐郁藍瀾一樣，努力拼一把，但這念頭就像氫氣球，放兩天自然而然就癟了。
996這種鬼生活，她是真的過不來。
沈璧身上還蓋著被子，看她沒避諱脫了睡衣，再換上自己的衣服，不由微微臉紅。
奶奶昨天已經和他說過，讓他去公司裏練練，這就意味著，他的經濟可以富裕起來了。
他想給郁青子一個驚喜。
許是因為昨晚他的熱情服務還算到位，郁青子一整個早上都是笑著的。
沈璧想送她回學校，但被拒絕了。
沒辦法，郁青子運氣好像不好，雖然可能性很低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，要是真在校門口又偶遇了鄭若晴，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雖然好像本來就不清白……
回到宿舍，鄭若晴人已經醒了，但還賴在床上沒起來，郁青子猜到是這樣了，正好把多買的早飯給她。
鄭若晴：“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我的寶！”
郁青子無語，好肉麻，笑罵道，“誰是你的寶？！”
她望向窗外，外頭的樹木光禿禿的，一點兒也看不出曾經生機勃勃的樣子，像是個瀕死的老人。
宿舍四個人中，樊星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幹幹凈凈，下一次再和她見面的時候應該是畢業時候的答辯了。不出意外，這也應該會是她們的最後一次見面。
郁青子心裏突然生出來一些悵惘的意思，時間真是在不知不覺中溜走，剛入學的場景還歷歷在目，這麽快就要各奔東西了。
眨眼間和沈璧交往也真得快半年了。
想起初衷，本來是想著使勁虐他達到他看見自己就跑的目的，沒想到都這麽久了，他還一直這個樣子，像是個沒什麽脾氣的棉花娃娃，任她怎麽揉捏。
她很輕很長地嘆了口氣，突然有點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。
每次看著他在寒風中騎單車、衣服給小貓抓得一綹一綹的時候，還覺得他挺可愛的。
聽說，覺得一個男人可憐的時候就是逐漸淪陷的開始。
所以，她這是要淪陷了嗎？
還是說，已經淪陷了呢？
煩死了都怪沈璧，下次再見面時找個理由再打他一頓好了，反正他每次被打了也好像習慣了的樣子。
她這樣想著，可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？又或者是，這本來就是氣話。
從這一刻開始，她以後應該很少再動手了。
畢竟她是個講道理的人，如果不是沈璧太過無理取鬧，她才不會莫名其妙就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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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實在是冷得厲害，要是沒有這麽冷的話，郁青子應該會徒步走回去。
但天實在是太冷了，她今天還穿得不多，還是打車回去吧。
直到宿舍，她臉上的熱氣也沒有消下來，匆匆應付室友幾句，她就躲進了簾子裏，想找個別的事情轉移一下註意力，但手機也不好玩了，短視頻也沒意思了，小說也不好看了，好像什麽也不能引起她的興趣。
這個賤人，流氓，變態，色狼，壞蛋，居然敢用那東西頂她！
她就知道，她就知道，沈璧就是得寸進尺的混球，不過接個吻，就原形畢露了！
夢裏的場景和現實的場景好像要逐漸融合，說起來他的身體好像和夢裏真沒什麽區別。
這麽一想，連那個她也見過。
郁青子臉更紅了，憤憤捶了一下床，剛才只扇他一巴掌，簡直是太便宜他了！
又過了快半個小時，他才發消息過來，道歉一看就很敷衍。
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別生氣了，寶寶。」
他又提醒，
「禮物你還沒拿呢。」
郁青子不想理他，死流氓自己玩去吧你。
許久沒人搭理，沈璧也不再發消息過來，直到晚上才問，
「我明天直接給你帶過去？」
郁青子：“帶過去你個大頭鬼！”
被冷了一個下午，好不容易得到回覆，沈璧立馬抓緊機會回覆，
「別生氣了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要不然明天你多打我幾巴掌？」
郁青子冷笑著扣字：
「你臉皮那麽厚，我手都疼了。」
回覆完這句話，她又思考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，還是對沈璧太好了。
怎麽能真為了摸個腹肌就真的跟他接吻呢？
不行，再這麽下去，以後肯定會被他牽著鼻子走，她還是要做回冷酷的郁青子。
還有一個月就要放寒假，這段時間她們的關系又回到了最開始，就算去他家看小貓的時候，也要隔開兩米距離。
沈璧對此很委屈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郁青子今年運氣不錯，幾門考試時間都排得很靠前，可以早幾天提前回家。
這對於她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，雖然和父母感情不錯，但郁青子真的不想回去吃黑暗料理，再聽她們哭訴投資失敗。
所以她準備拖到正式放假才走，正好宿舍裏的鄭若晴提前買的機票不好改簽，她不用一個人獨住。
好姐姐郁藍瀾正好發了年終獎，叫嚷著要帶她去瀟灑一番。
郁青子：“……去哪裏瀟灑？”
郁藍瀾：“城南有個男模會所，據說超哇塞，今年還新來了好幾個男大。姐出錢，帶你去見見世面。”
郁青子：“噠咩。”
郁藍瀾：“噠什麽咩。這個就當作是你的生日禮物了，別怪姐沒跟你說，女人二十二歲就是個分水嶺，二十二歲之前我也是心如止水的，二十二歲後見到個有鼻子有眼的都饞得想流口水。”
郁青子一陣無語，她才不饞。
好吧，嚴謹一點兒，她才沒那麽饞。
她用陪室友當幌子，“我室友一個人在宿舍害怕，我得陪她。”
她是戴著耳機跟郁藍瀾打電話的，郁藍瀾的聲音鄭若晴聽不到，但她這句話可落入了鄭若晴耳朵裏。
鄭若晴當即反駁：“我才不怕。”
郁藍瀾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，有些失真但還是那麽猥瑣，“正好問你室友去不去，別這麽害羞嘛小姑娘們。”
鄭若晴是個母胎單身，郁青子不覺得她會想去這種地方，平靜跟她敘述一遍後，卻聽到意想不到的回答。
鄭若晴歡呼道：“什麽！男模！我要去我要去！”
郁藍瀾得意道：“聽到了沒？一個小時後，我到學校門口接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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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微微暗沈下來，正是找男模的好時機。
風還在嗚嗚吹著，郁青子和鄭若晴飛速躲進了車裏。
看慣了郁藍瀾在家裏頂著個雞窩頭不修邊幅的樣子，乍一看到她妝容精致黑絲高跟的都市麗人模樣，還真是不習慣。
鄭若晴嘴甜誇了起來，“哇姐姐好漂亮。”
就是和郁青子長得不怎麽想，氣質也不一樣。
這姐妹倆，一個像是熱烈的玫瑰，一個像是潔白的水仙，總之都是美女。
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粉色的幼稚棉服，覺得她們三簡直就是老中青三代。
郁青子吐槽道：“這會兒天穿黑絲，也不怕凍成老寒腿。”
郁藍瀾嘲道：“車裏有空調，會所也有空調，穿那麽多幹什麽？你看你室友多有禮貌，跟人家學學。”
郁青子嗤之以鼻。
這種嗤之以鼻，一直持續到了進會所後。
洛水市沒有供暖，會所裏面空調開得很足，正花樣年華的男模們只穿著襯衫，紐扣都系的歪歪扭扭，甜甜的姐姐一聲聲叫著，還會主動給人摸腹肌。
郁青子突然就覺得剛才那段路上的自己挺裝的。
鄭若晴人不可貌相，剛進來的時候還一副沒見過世面被嚇到了的模樣，十幾分鐘過去已經色相畢露，摸著男模的手喝酒了。
“好巧啊，你也姓鄭，我們還是本家呢。”
這個叫小鄭的據說是個新人，穿著黑色的絲綢襯衫，走的是色氣路線，好像人氣很高。
就是氣泡音太過做作，“這可能就是緣分吧。”
他邊說邊給鄭若晴拋了個媚眼。
鄭若晴被這個媚眼電得暈乎乎的，但還是驚奇道，“你該不會也是江市人吧？我聽你口音挺像我們那一片的。”
小鄭道：“真巧。姐姐叫什麽，說不定我還認識你呢。”
鄭若晴大大咧咧說了自己的名字，然後那男模怔了一下，立刻正襟危坐起來，連扣子都扣到下巴了。
他滿臉尷尬，很想出去，但郁藍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，“怎麽回事，我姐妹還沒玩夠呢，你就要跑？”
小鄭滿臉通紅。
鄭若晴突然也琢磨過來，不可置信問道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鄭楠是你什麽人？”
小鄭剛開始還不願意承認，鄭若晴威脅要打電話給鄭楠，他才哀求，“三姑奶奶，別打電話給我爸，求你了。”
郁藍瀾郁青子兩臉石化，超級加輩，一下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，眼睛老實了，手也老實了。
穿著過分活潑可愛的鄭若晴像模像樣本著臉開始教育，“你爸媽辛辛苦苦讓你來洛水讀書，是讓你來當男模的嗎？”
小鄭低著頭，滿臉羞慚之色。
半個小時後，鄭若晴數落夠了，郁藍瀾郁青子也沒有了尋花問柳的意思，興致全無，直接出了會所大門。
鄭若晴很是愧疚：“改天換個地方，我請你們去好好玩。”
郁青子搖頭拒絕，這可太掃興了，說起來她親戚也不少，要是也遇到個爺爺或者大孫子，她是個愛臉面的人，她可受不了。
郁藍瀾要換個地方瀟灑，郁青子卻說什麽都不願意去了，和鄭若晴打車回到宿舍，臉上還是懨懨的。
可能姐姐說得沒錯，二十二歲年齡是個門檻。
沒見過還好，見了她還真的挺饞的。
期末周已經停課，其他還留在學校的學生還在覆習，往日吵吵鬧鬧的學校，一時之間安靜的嚇人。
正好沈璧發來消息，因為這段時間的關系驟降，談話又幹巴巴了起來。
好吧，他真的不怎麽好聊天，以前說話也不怎麽有趣。
「吃晚飯了嗎？」
「吃了什麽？」
這可是自己的正牌男友，郁青子心裏有點愧疚，沒再像以前一樣故意裝沒看見。
「還沒。」
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，冬日的夜晚來得格外的快。
沈璧發出邀請：
「那來我家，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？」
郁青子剛想拒絕，今天中午吃得不少，她晚上沒打算吃。
但轉念一想，這不就是個現成的免費男模。
這個念頭一起來，便鬼使神差同意了。
回覆了一個“好”字，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鄭若晴，“我姐姐又找我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現在天色可不早了，鄭若晴忙問道，“這麽晚了，那你今晚還回來嗎？”
郁青子開門的手一楞，含含糊糊道，“看情況吧。”
出來的時候，沈璧的車已經停在校門口了。
郁青子為了防止他騎共享單車過來，提前給他轉了油錢。
這還是那次事故過後，郁青子第一次同意來他家，沈璧顯得很興奮，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，但眼睛裏的笑意滿的都能溢出來。
他殷勤地想給郁青子系安全帶，又怕再次唐突了她，惹她不高興，手只能突兀地停住。
剛一打開家門，小橘子已經被樊星帶走，剩下的兩只一起圍了上來，郁青子下腳都要小心，生怕踩到這些小東西。
沈璧接過她的外套掛到衣架上，貼心問道，“想吃什麽？我看看家裏有沒有菜，正好現在天還不太晚，超市應該沒關門。”
郁青子頓了一頓，她今天過來哪裏是要真吃飯的？
因為心虛和別有目的，她說話的底氣也不是很足，沒回答他的問題，反而另外問道，“你吃過晚飯了嗎？”
沈璧道：“今天家裏有事，我四點多才吃過東西，不是很餓。”
郁青子“哦”了一聲，“我也不是很餓。”
沈璧楞了一下，不是說來吃飯的嗎？他局促起來，不知道怎麽辦才好……
郁青子看見他這副窩囊樣子，就知道想他主動是不可能了，只能一咬牙心一橫，紅著臉道，“我挺想你的。”
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？
沈璧現在就被這個大餡餅砸暈了，等到意識再次清醒，一次由郁青子主導的親吻已經結束。
他倒在沙發上，身上是他朝思夜想的人，這個認知讓沈璧臉熱得厲害，盡管那次之後自己無數次想過這種場景，但真到了這一刻，他還是忍不住戰栗。
然後就聽到郁青子說：“把上衣脫了吧。”
他低下頭，短短一個“好”字說得卻狼狽萬分。衣服脫得還算順利，在她赤裸裸的打量下，不免生出來羞赧的意思。
郁青子將他的羞澀盡收眼底，但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。上次只看了腹肌，其餘地方都只是匆匆一瞥，這次當然要好好看一看。
他膚色是很多人羨慕的冷白，平時因為面無表情會更添陰郁。
郁青子試著摸了一把男人的胸，覺得沒什麽意思，一點都不軟，不過是粉的，看起來還不算醜。
沈璧壓抑著呼吸，任由她動作，同時也壓抑著身體的某個部位，希望它能聽話一點，不要惹女朋友不高興。
但毫無疑問，他的失敗是必然的，郁青子趴在他身上摟著脖子親親，他越是想轉移註意力越不成功。
郁青子很快察覺到他的異樣，秀氣的眉皺了一下，對於玩具的不可控很不高興，“你怎麽又這樣？”
沈璧平息了一下喘息，但還是不敢說話，實際上對此他也沒什麽好狡辯的。
郁青子皺著眉思考，最後發出指令，“你把褲子脫了，給我看看。”
沈璧不可置信地望了她一眼，但很快真的動作起來。
這種時候，他的頭腦不會會拒絕他，他的身體當然也不會拒絕他。
郁青子好像是在做什麽測評，看了一會兒又上手捏了一下了，語氣嫌棄，“好醜。”
沈璧低垂著眉眼喘氣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醜嗎？他不太知道，雖然不是沒有機會，但他平日裏也沒有這個心思去特意看別人的什麽樣子。
不過，她剛才捏那一下，真的好舒服。
郁青子：“你自己解決。”
沈璧：……
之前試過了她的手，總覺得自己的手感覺好差，怎麽都不對勁。
郁青子此刻坐得離他老遠，雖然眼睛還是看著他，但沈璧還是比較喜歡兩人貼在一起接吻。
為了能快一點，他只能出聲求助，“喊一下我的名字好嗎？”
郁青子瞧了他一眼，原本是想拒絕的，但看他現在皺著眉的樣子還算可口，大發善心的說出了那兩個字。
她饒有興趣地觀察眼前男人不夠明顯的面部表情。女人能接觸的性方面知識太少，至少她是如此。
沈璧現如今的狀態她覺得很新奇。
等到真的結束後，沈璧在她的嫌棄下拿著濕紙巾細細擦了一遍手指，才被允許可以碰她。
郁青子依舊是那副神情望著他，這讓他感到有些羞恥，但隨著唇舌交纏，很快理智又落了下風。
她都說想他了？那是不是自己應該再主動一點兒？
他舔著臉做好了被扇巴掌的準備，聲音顫抖著，“我能不能……也摸摸你？”
臉上果不其然又挨了個巴掌，他沒說話，捂著臉默默松開她。
難過。
郁青子冷臉看著他穿褲子，不由自主又想到他剛才的神情。
就那麽爽？
她起了點好奇的心思，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，“可以。”
看見他臉上的喜色，她又飛速補充，“但是我要你怎麽做，你就得怎麽做。”
沈璧點頭同意。
她今天穿得衣服很寬松，很輕易就可以從下擺伸進去，然後是輕揉慢撚。
他控制自己的力度，一定要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。
郁青子皺著眉，感覺很古怪。但除了古怪之外，也沒有什麽其餘的反應。
她也就耐著性子隨他動作，可怎麽也感受不到在他臉上看到的那種快感。
很煩，不由“嘖”了一聲。
＊＊＊
事情是從什麽時候失控的，郁青子已經記不清了。
沈璧暫時離開去漱口，她將衣服整理好，腦子不受控制地去想，怪不得她聽說過男人從初中就開始打飛機，原來這麽爽……
沈璧回來的時候還是赤裸著上身，湊上來親她耳朵的時候已經自覺換了稱呼，“老婆，你真的好可愛……”
手也不自覺得很，想從衣服下擺伸進去。
郁青子不耐煩拍掉，穿上褲子不認人。
她真覺得沈璧這個人是個下流胚子，那種地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。
於是她又給了他一巴掌，質問道，“你該不會之前經常這麽幹吧？”
沈璧急忙道：“怎麽可能！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，我肯定也是第一次啊……”
他有點委屈，又裝作好心，“太晚了，回學校也來不及了，今晚就留下來吧？”
冬天宿舍十點關門，現在才九點，回去也只不過需要十幾分鐘。
郁青子也沒打算戳穿他的小心思，主要是自己回去見鄭若晴感覺也怪不好意思的……
鄭若晴還在獨守空房，她卻自己偷偷跑出來吃獨食，就感覺很不義氣。
但是，她還是警告道，“你別想好事。”
沈璧道：“沒有。”
他又問：“我的床很大的，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？我發誓，我真的什麽也不做。”
為了表示誠意，他想拿出手機想再轉錢過去，但看著餘額裏的三位數只能默默將手機裝回了口袋裏。
好可憐，餘額不超過四位數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快半年了。
他活成了連520都發不出來的摳門男人。
郁青子看見了他所有小動作，“行吧，但你最好老實點。”
＊＊＊
第二天一早醒來，郁青子就發現自己滾到了旁邊男人懷裏，手和大腦一起反應過來，飛快給了沈璧一巴掌 。
“我不是警告過你老實點嗎？”
沈璧昨晚激動得淩晨才睡著，剛才還睡得很沈，是被她這一巴掌扇醒的。
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，“是你睡著後自己非過來抱著我的。”
他對天發誓他說的是實話。
郁青子對此將信將疑。
自從有記憶起，她就沒跟別人一起睡過，自然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。
但在家裏的時候，自己的床上的確是放在等身玩偶，也的確是習慣了抱著它們入睡。
難不成真是冤枉他了？
冤枉就冤枉了吧，郁青子已經毫無愧疚之意了。
她拍拍沈璧的肩膀，語氣溫柔幾分，“別說這些了，你明天不是還有考試嗎？不去覆習嗎？”
沈璧果然被轉移註意力：“我覆習好了。明天是最後一場，你寒假準備怎麽過？出去玩嗎？”
郁青子道：“雨女無瓜。”
沈璧滿臉問號：“什麽？”
他這個人真是無趣，什麽網絡梗都不懂。
郁青子嘆了口氣，“你平時都在幹些什麽，不上網的嗎？你究竟多大歲數了啊？”
沈璧面紅耳赤：“…我……家裏人從小不怎麽讓我玩手機，我習慣了……我可以學的。”
郁青子：“算了，不玩手機也挺好的。”
沈璧家沒有她的衣服，她只能穿上昨天那套，“寒假當然要在家準備過年啊。”
她們家親戚真的很多，雖然她不怎麽認識。
沈璧：“那過完年呢？”
郁青子：“大概就是找實習公司吧。”
沈璧立馬道：“你要不要來沈氏？”
郁青子想也不想就拒絕：“才不要，你們公司可是有名的能加班，我還想多活幾年。”
沈璧：“那你想找什麽樣的工作呢？”
郁青子想了一下：“看情況吧。”
她最理想的工作，當然是當個咖啡館或者花店的小老板，悠閑不用做事那種。
這大概是暫時行不通的，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，她大概先在家裏的武館過度一下。
反正手續也齊全，蓋個實習章不算難事。
她偶爾也會想像姐姐郁藍瀾一樣，努力拼一把，但這念頭就像氫氣球，放兩天自然而然就癟了。
996這種鬼生活，她是真的過不來。
沈璧身上還蓋著被子，看她沒避諱脫了睡衣，再換上自己的衣服，不由微微臉紅。
奶奶昨天已經和他說過，讓他去公司裏練練，這就意味著，他的經濟可以富裕起來了。
他想給郁青子一個驚喜。
許是因為昨晚他的熱情服務還算到位，郁青子一整個早上都是笑著的。
沈璧想送她回學校，但被拒絕了。
沒辦法，郁青子運氣好像不好，雖然可能性很低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，要是真在校門口又偶遇了鄭若晴，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雖然好像本來就不清白……
回到宿舍，鄭若晴人已經醒了，但還賴在床上沒起來，郁青子猜到是這樣了，正好把多買的早飯給她。
鄭若晴：“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我的寶！”
郁青子無語，好肉麻，笑罵道，“誰是你的寶？！”
她望向窗外，外頭的樹木光禿禿的，一點兒也看不出曾經生機勃勃的樣子，像是個瀕死的老人。
宿舍四個人中，樊星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幹幹凈凈，下一次再和她見面的時候應該是畢業時候的答辯了。不出意外，這也應該會是她們的最後一次見面。
郁青子心裏突然生出來一些悵惘的意思，時間真是在不知不覺中溜走，剛入學的場景還歷歷在目，這麽快就要各奔東西了。
眨眼間和沈璧交往也真得快半年了。
想起初衷，本來是想著使勁虐他達到他看見自己就跑的目的，沒想到都這麽久了，他還一直這個樣子，像是個沒什麽脾氣的棉花娃娃，任她怎麽揉捏。
她很輕很長地嘆了口氣，突然有點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。
每次看著他在寒風中騎單車、衣服給小貓抓得一綹一綹的時候，還覺得他挺可愛的。
聽說，覺得一個男人可憐的時候就是逐漸淪陷的開始。
所以，她這是要淪陷了嗎？
還是說，已經淪陷了呢？
煩死了都怪沈璧，下次再見面時找個理由再打他一頓好了，反正他每次被打了也好像習慣了的樣子。
她這樣想著，可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？又或者是，這本來就是氣話。
從這一刻開始，她以後應該很少再動手了。
畢竟她是個講道理的人，如果不是沈璧太過無理取鬧，她才不會莫名其妙就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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